Proposal

提案說明

提案人 -
qq84320

 製作緣起

我,宋慧昱,並不是一個一直以來都對歷史很感興趣的人,在國高中時期,歷史成績也沒有特別出色。為什麼到了大四,我卻突然想拍起有關二戰歷史的紀錄片,我想可以先從我如何認識我的主角陳珠華先生開始說起。

自大二開始,我跨越中正大學與三興社區之前的圍牆,開始認識大學所在地的人文風俗,首先是漸漸轉變我以大學生為自我中心的思考模式,再來體認到村民的身體知識並不亞於學生的學術知識,進一步,我才發現此地的珍貴,珍貴之處不在於這裡有一所國立大學,而是這裡是經過歲月累積演變成現在的模樣的,同樣曾經是日本殖民的一塊土地,同樣經歷過二二八、土地改革、戒嚴,甚至嘉義是二戰大規模轟炸的一個點,也就是說,三興村也屬於台灣歷史的一部份。

認識陳珠華先生,是因為聽聞他在村內所開設的日文小教室,我的心中開始有一個疑問是:日本殖民結束已經70多年,有些來學日語的村民根本對日本殖民沒有印象,為什麼會想要學唱日文歌呢?為什麼不是英文歌或者客語歌?台灣長輩對於日本殖民的想法是什麼?

與珠華阿公聊過以後,得知他曾經為日本政府服務過,後來日本戰敗,他又為國民政府服務過,他的經歷就像一本活生生的歷史書,讓我第一次開始回頭想:我知道日治時期有無方針主義、內地延長主義、皇民化政策,我甚至能背出不同時期的日本總督是誰;我也知道國民政府來台後發生二二八事件,又推動的三階段土地改革政策;我對這段歷史的了解是一堆條文、政策、事件,在這段歷史底下生活的人民心裡又是怎麼想的?珠華阿公的內心如何告別日本政府迎向國民政府?難過、開心、不安或者矛盾?今天,他又重新教授起日文,每日與朋友們在鐵皮屋歡唱日文歌,是否曾經想起過去的時光?

從無生命的「事件」到有情感的「人」,我想透過已知的大的歷史事件為基底,去深入認識活在那個時代的人的心理狀態,這樣的人就在小小的三興村裡頭,也可能在台灣的任何一個小村落裡頭,我希望以小地方、小人物來重新認識台灣歷史。

 

記錄對象

陳珠華

出生於日治時期,從家貧到小康,從一介平民到日本飛機少年工、甚至在國民政府時期擔任村幹事,戰爭的始末,為他的人生帶來哪些轉變與不凡呢?以下是陳珠華先生的簡介:

●1928年出生

出生、成長於台南州嘉義郡民雄庄陳厝寮(今嘉義縣民雄鄉三興村),今年90歲。

出生家庭窮困,有四個兄弟姊妹,家裡沒有田地,父母身體虛弱,無法下田工作,只能從事簡單的農工事務,賺取微薄的薪水。

 

●1937年-1945年,入學接受日治時期公學校教育、成為日本飛機少年工

小學未畢業,受到老師的宣傳,日本軍隊需要人才從事技術工作,又考慮到家庭經濟狀況,因此報考日本軍隊,前往日本陸軍航空部隊屏東基地,之後又轉往台北松山基地,共服役兩年半。於屏東基地的工作分配在「調查班」,負責檢查飛機零件是否損壞。當時身邊的同學以日本人居多,從嘉義一起過去的台灣人共6人。

 

●1945年-1980年代末,日本戰敗,陳珠華回到三興村,擔任村幹事一職。

回村莊後,到親戚的食物批發行賣米、賣糖。曾經協助他人追討債務成功,獲得親友賞識,又因為讀過書,日後被村長找去幫忙地方事務,後來成為村幹事。擔任村幹事一職40年左右。承辦省政府推行的政策,協助地方公共建設、社會救濟等等。在1950年代土地改革時期,三興村的土地政策都是由珠華推動。

 

●1980年代末迄今,村幹事一職退休後曾務農種植鳳梨,亦參與社區活動、開設日文班。

有一次,聽說社區裡幾位村民想要學唱日文歌,他便在他的藍色鐵皮屋開起日文教室,從五十音開始教,現今每天下午都會有幾位村民到鐵皮屋唱歌,以日文歌曲居多。

 

拍攝地點簡介——關於嘉義縣民雄鄉三興村

本片拍攝地點以嘉義縣民雄鄉三興村為主,三興村舊名為「陳厝寮」,此處的社區發展亦深耕多年,多項事蹟聞名遐邇。三興村以出產鳳梨、金桔聞名,氣候舒適、幽靜宜人居,偶有車馬喧。

與三興村為鄰的是中正大學,自從大學建校以來,村落與大學的脈動息息相關,但是到底發展了甚麼?彼此之間的關係為何?一直也是村民與師生們之間陌生的地帶。

之所以選擇三興村,除了與主角陳珠華先生的居住地有關之外,這裡也是團隊成員們探索在地歷史的發源地、啟蒙之處。我們對於大學城的想像不再侷限於校園建築環境中,我們對於歷史的想像不再侷限於過往的課本知識裡,反而是透過走入在地的過程中,逐漸印證了何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

陳珠華先生的故事也讓我們看見,歷史的縮影,就在你我身旁。

 

導演觀點

我與陳珠華阿公相處的時候,他就像在照顧孫子,總是會拿出各式餅乾飲料來款待我們,我一直覺得他待人處事的風格很紳士,總是非常客氣,說話慢慢的,談吐之間能夠感受到他是一位很有經驗、很老實的長輩,就如同村民對他的肯定:華伯不確定的事情他絕對不隨便講。

珠華的人生經歷開啟我對歷史不同的見解,在閱讀歷史背景的書籍時,我曾經看到一本書提到,在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的隔天,台灣一些知識分子開始改用中文字書寫,並認同自己本來就是中國人;我想語言可能是接觸一個文化最簡單的方式之一,在當時台灣人急於學習漢文化,但其實改變認同並不是一夕之間的事,也許到現在他們回頭學習日本語,在陳珠華先生的內心,他對日本的認同好比一條線持續延續著,在某個時間又加入另一條線、再一條線…並不是非黑即白那麼單純。

我試著從珠華的故事反思回到自己身上,找尋我與他的共同之處,由於我對珠華在政權轉換當中如何調適自己的內心有很大的好奇,我猜想他當時是不是心中有許多矛盾之處?當他出生以來的文化脈絡瞬間崩解,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樣的感受?我自己的成長經驗裡,對於自己的認同與定位也有許多矛盾與衝擊的地方,在接受新的衝擊的時候,更感到迷惘,也許就和珠華的矛盾有些相似之處。

歷史不單單是時間,也是生命的紀錄,所以本片並不是要教導觀眾這段歷史的來龍去脈,而是希望觀眾能夠透過陳珠華的生命經驗,了解生命的個體並不會如同線性時間軸一樣在某個時間突然轉換,試著以不同的角度了解歷史。

 

表現手法

以下四點為本片核心表現手法:

1.從自身出發:加入旁白,由自己出發去追朔這段歷史的同時,也期待觀眾在觀看時和我一起「換個角度認識」,帶有一點探索的感覺。
2.趣味生動:希望可以呈現比較有趣的感覺,因為陳珠華的故事是有生命的,不是死板板的幾句文字。
3.溫暖:呈現珠華的個性,在他說出他的故事的同時,他的語氣也是十分溫和的。
4.矛盾:他工作上的轉換與調適,內心會有的一些矛盾或者迷惘的情緒。

 

劇組簡介

 

麥ㄙㄟˋ梨工作室

我們是中正大學傳播系、電傳所的學生,跨年級、跨國家的組合,

讓對於國族認同有所差異的我們,意外激起合作的漣漪......

導演、剪輯:宋慧昱

攝影:劉聰

製片、收音:洪育增

製片助理:黃詠潔

特別感謝另外兩位夥伴的支持與協助:

動畫協力:施亦晴

美術設計:吳容璟

 

經費預算

拍攝預算

項目 預算(元) 備註
社區出遊 2,100

「社區出遊」為主角的日常,因此隨同拍攝

700(元/人) x 3(人) = 2,100(元)

交際費 2,000 餐費、各式活動費用使用
動畫指導 5,000 動畫之技術指導與製作
版權費 30,000 資料畫面、舊照片、音樂版權
雜費 2,000 作為其他未預期開銷之使用
總計 41,100  

 

後製預算

項目 預算                            備註
混音及配樂 20,000 影片後製階段之必須花費,讓影片音質及效果更佳。
調色 10,000 影片後製階段之必須花費,增添影片畫質及觀影效果。
總計 30,000  

 

總預算

項目 預算
拍攝預算 41,100
後製預算 30,000
總計 71,100
自籌款 20,000
尚缺 51,000+5,100(10%平台維護費用)=56,100

 

如果您對我們的拍攝主題有興趣,歡迎贊助我們,無論金額多少,都是我們一路走來的支持與鼓勵!
影片完成後,我們將視贊助者的意願,以真實姓名/匿名方式,於影片中特別感謝。

 

↑ 陳珠華先生的藍色鐵皮屋,每天下午都會有村民聚集於此,向他請益、學習日文歌曲。

 

↑ 陳珠華先生和學習日文歌曲的村民正統計著學了幾首日文歌,後來發現已經學會了近兩百首日文歌曲!

↑ 午後的雷雨來襲,麥ㄙㄟˋ梨成員們與學習日文歌的村民急忙衝出門外,幫忙陳珠華先生收拾晾掛在外的衣褲。

↑ 陳珠華先生平常會騎著摩托車代步。這天是跟平常沒什麼兩樣的一天,日文班下課後,關好所有門窗,他總是留到最後,才返家休息。


Report

正式報導

《陳先生》——跨越七十年與七十歲的故事

 

一、 製作緣起
我,宋慧昱,並不是一個一直以來都對歷史很感興趣的人,在國高中時期,歷史成績也沒有特別出色。為什麼到了大四,我卻突然想拍起有關二戰歷史的紀錄片,我想可以先從我如何認識我的主角陳珠華先生開始說起。

自大二開始,我跨越中正大學與三興社區之前的圍牆,開始認識大學所在地的人文風俗,首先是漸漸轉變我以大學生為自我中心的思考模式,再來體認到村民的身體知識並不亞於學生的學術知識,進一步,我才發現此地的珍貴,珍貴之處不在於這裡有一所國立大學,而是這裡是經過歲月累積演變成現在的模樣的,同樣曾經是日本殖民的一塊土地,同樣經歷過二二八、土地改革、戒嚴,甚至嘉義是二戰大規模轟炸的一個點,也就是說,三興村也屬於台灣歷史的一部份。

認識陳珠華先生,是因為聽聞他在村內所開設的日文小教室,我的心中開始有一個疑問是:日本殖民結束已經70多年,有些來學日語的村民根本對日本殖民沒有印象,為什麼會想要學唱日文歌呢?為什麼不是英文歌或者客語歌?台灣長輩對於日本殖民的想法是什麼?

與珠華阿公聊過以後,得知他曾經為日本政府服務過,後來日本戰敗,他又為國民政府服務過,他的經歷就像一本活生生的歷史書,讓我第一次開始回頭想:我知道日治時期有無方針主義、內地延長主義、皇民化政策,我甚至能背出不同時期的日本總督是誰;我也知道國民政府來台後發生二二八事件,又推動的三階段土地改革政策;我對這段歷史的了解是一堆條文、政策、事件,在這段歷史底下生活的人民心裡又是怎麼想的?珠華阿公的內心如何告別日本政府迎向國民政府?難過、開心、不安或者矛盾?今天,他又重新教授起日文,每日與朋友們在鐵皮屋歡唱日文歌,是否曾經想起過去的時光?

從無生命的「事件」到有情感的「人」,我想透過已知的大的歷史事件為基底,去深入認識活在那個時代的人的心理狀態,這樣的人就在小小的三興村裡頭,也可能在台灣的任何一個小村落裡頭,我希望以小地方、小人物來重新認識台灣歷史。

二、紀錄對象

主要紀錄對象:
陳珠華阿公:
出生於日治時期,從家貧到小康,從一介平民到日本飛機少年工、甚至在國民政府時期擔任村幹事,為人誠懇老實,是村民口中的「華伯」、「珠華老師」,在自己的鐵皮屋裡開授日文班,讓有興趣的村民們透過唱日文歌的方式學習日文。

次要紀錄對象:
黃菊阿嬤:
在日文班裡有「小江蕙」的封號,雖然不識字,但只要是學過的日文歌曲,總能琅琅上口、一聽前奏就知道是哪首歌曲。

簡歛阿嬤:
黃菊阿嬤的好朋友,日文班的資優生。熱心公益,對於學生及劇組的到來總是熱情滿滿,並不吝於教導其他村民學習日文。

陳美娥:
陳珠華阿公的二女兒,在成長的過程中,知曉珠華阿公的過往及為人處世態度,讓劇組能夠瞭解更多關於珠華阿公以前的事情。

三、拍攝地點簡介——關於嘉義縣民雄鄉三興村
本片拍攝地點以嘉義縣民雄鄉三興村為主,三興村舊名為「陳厝寮」,此處的社區發展亦深耕多年,多項事蹟聞名遐邇。三興村以出產鳳梨、金桔聞名,氣候舒適、幽靜宜人居,偶有車馬喧。

與三興村為鄰的是中正大學,自從大學建校以來,村落與大學的脈動息息相關,但是到底發展了甚麼?彼此之間的關係為何?一直也是村民與師生們之間陌生的地帶。

之所以選擇三興村,除了與主角陳珠華先生的居住地有關之外,這裡也是團隊成員們探索在地歷史的發源地、啟蒙之處。我們對於大學城的想像不再侷限於校園建築環境中,我們對於歷史的想像不再侷限於過往的課本知識裡,反而是透過走入在地的過程中,逐漸印證了何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

陳珠華先生的故事也讓我們看見,歷史的縮影,就在你我身旁。

 

四、導演觀點
我與陳珠華阿公相處的時候,他就像在照顧孫子,總是會拿出各式餅乾飲料來款待我們,我一直覺得他待人處事的風格很紳士,總是非常客氣,說話慢慢的,談吐之間能夠感受到他是一位很有經驗、很老實的長輩,就如同村民對他的肯定:華伯不確定的事情他絕對不隨便講。

珠華的人生經歷開啟我對歷史不同的見解,在閱讀歷史背景的書籍時,我曾經看到一本書提到,在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的隔天,台灣一些知識分子開始改用中文字書寫,並認同自己本來就是中國人;我想語言可能是接觸一個文化最簡單的方式之一,在當時台灣人急於學習漢文化,但其實改變認同並不是一夕之間的事,也許到現在他們回頭學習日本語,在陳珠華先生的內心,他對日本的認同好比一條線持續延續著,在某個時間又加入另一條線、再一條線…並不是非黑即白那麼單純。

我試著從珠華的故事反思回到自己身上,找尋我與他的共同之處,由於我對珠華在政權轉換當中如何調適自己的內心有很大的好奇,我猜想他當時是不是心中有許多矛盾之處?當他出生以來的文化脈絡瞬間崩解,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樣的感受?我自己的成長經驗裡,對於自己的認同與定位也有許多矛盾與衝擊的地方,在接受新的衝擊的時候,更感到迷惘,也許就和珠華的矛盾有些相似之處。

歷史不單單是時間,也是生命的紀錄,所以本片並不是要教導觀眾這段歷史的來龍去脈,而是希望觀眾能夠透過陳珠華的生命經驗,了解生命的個體並不會如同線性時間軸一樣在某個時間突然轉換,試著以不同的角度了解歷史。

 

五、劇情簡介:
在三興村的某個轉角,有一個藍色的鐵皮屋,每到午後,總有日文的歌聲傳出,原來是有幾位村民們每天會來這裡報到,找陳先生(sen-sei)唱歌學日語。這個鐵皮屋,不只是單純學習日文的地方,與老朋友之間閒話家常、與兒女退休後的田園生活、思考人生90年的一點一滴……有形的、無形的寶物們都在這裡。當我們這些後輩和陳先生問起古早的代誌,彷彿時空倒退,一段新的故事又在這裡展開……

 

六、募資期間更動之事項
今年4月份之際,麥ㄙㄟˋ梨工作室將片名由《如果明天戰爭結束》改為《陳先生》,「先生」就是日文SEN-SEI的意思,也是我們認識珠華阿公的起點、本片的核心價值。

經費的規劃上,也因為剪輯及敘事方向的改變,省去了關於歷史照片、歷史影片等資料版權費的使用及規劃。並將此一部分之花費作為之後巡迴展演之經費使用。雖然現階段我們還沒有能力訴說大歷史的內容,但是也在這過程中,透過不斷地尋找資料、考證的過程中,瞭解到了何謂大歷史對於個人小歷史的影響。

我們仍然沒有放棄對於「國族認同」的敘事核心,從導演個人的角度出發,與陳珠華阿公的國族認同之間形成了目前完成的這一段故事。